歌謠詞曲,自古有之,一曲《子夜吳歌》,唱出了吳地的風(fēng)情。
吳歌委婉清麗,感情纏綿,比喻手法高超,善于運用諧音、雙關(guān),別具風(fēng)格。前人有詩稱:“風(fēng)土推吳下,嘉名煞憶之。繁華余綺習(xí),懲創(chuàng)采風(fēng)詞。諺語多沿俗,歌謠盡入時。關(guān)心天四月,齊唱暖寒詩。”又有人云:“直抵姑蘇詠,先知風(fēng)俗通。千枝花剪彩,五色線翻絨.”吳歌中可見姑蘇風(fēng)俗、刺繡習(xí)俗。今選錄吳歌中直言刺繡的歌謠于此,試看繡市刺繡之流行成習(xí)。
《倦繡》云:
意昏昏,懶待要拈針刺繡。
恨不得將快剪子剪斷了絲頭,
又虧了他消磨了些黃昏白晝。
欲要丟開心上事,
強將針指度更籌。
繡到交頸的鴛鴦也,
我傷心又住了手。
這是馮夢龍《掛枝兒》中的一首俚曲,寫出了江南閨房繡女發(fā)男女之真情于倦繡中。大家閨秀刺繡是習(xí)俗,也以此來打發(fā)時間,消磨黃昏白晝。但繡到誘人的鴛鴦交頸時,觸景生情,禁不住隨想到自己青春年華,孤房獨守。原擬刺繡來丟開心上事,誰知邊繡邊又傷心住了手。真情實感,在那懨懨倦繡之中。
另一首《書聲》,也將閨房繡女的行狀描述得真切有趣:
繡房兒正與書房近,
猛聽得俏冤家讀書聲。
停針就把書來聽。
湯之盤銘日:“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
圣人的言語也,
其實妙得緊。
在馮夢龍搜集的山歌中,一首《看》,更是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貙懗隽怂l(xiāng)繡女的真情:
姐兒窗下繡鴛鴦,
薄福樣郎君搖船正出浜,
姐看子(吳語“子”:了,著)郎君針刺子手,
郎看子嬌娘船也橫。
《吳歌新集》中的山歌,也是一種情調(diào)。如:
《叫我唱歌亦不難》:
叫我唱歌亦不難,
不比描花繡牡丹,
牡丹繡在鞋尖上,
采花容易繡花難。
《采紅菱》(八選一):
多情你情歌一片心,
拿子你絲線勿曾來回敬,
別樣末事嘸啥送,
就拿子絲線繡雙拖鞋送郎君。
《勿知哪日才相逢》:
新繡荷包分兩邊,
一面獅子一面龍,
獅子上山龍下海,
勿知哪日才相逢。
《十二月花開望郎來》
臘梅花含蕾十二月開,
小妹姑娘繡花剪刀擺勒八仙臺,
千百樣花名,百花樣鳥名,只落我奴奴剪刀頭上去,
小妹繡出這枝櫻桃望郎來。
清咸豐十年前潛庵曾作《蘇臺竹枝詞百首》,以記述吳中風(fēng)尚為主旨,堪與《桐橋倚棹錄》、《清嘉錄》等相參證。其中涉及蘇繡的就有好幾首,如:
默默芳心禱幾回,
阿難今日笑顏開,
誰知百褶紗裙上,
也繡金身五百來。
作者自注說:西園有金裝羅漢五百尊,法像莊嚴,入寺者隨意指一尊數(shù)之,如已生年而止,以其貌之休戚卜一生休咎,往往有驗。婦家于裙褶內(nèi)繡羅漢五百尊,須眉畢見,金彩燦然。
穿花蛺蝶趁風(fēng)偏,
碎剪紅綾五色鮮,
錦翅珠睛飛欲活,
合歡衫上舞翩躚。
自注:衫上皆綴繡蝶,蟠珠作須,集錦成翅,一蝶之費,幾至一金。
尺五吳綾繪幅云,
茜紅染就勝香薰
最憐楊柳腰枝細,
新束梅花百蝶裙。
自注:裙褶內(nèi)皆綴繡蝶及金葉、梅花、望之閃閃飛動。
顧祿《清嘉錄》描述了蘇州一年十二個月中各個節(jié)令的習(xí)俗風(fēng)貌,其中也收錄了有關(guān)刺繡的詩文,可見蘇繡無處不在,處處有錦繡詩篇。如:
清明日,蘇州虎丘有廟會,“紛紛神役與神囚,多事舁神到虎丘。卻愛巡風(fēng)小兒女,繡衣花帽驊騮。”穿戴繡花衣帽自然更惹人喜愛。
三伏天,沈欽道《吳門雜詠》詩云:“流蘇斗帳不通光,繡枕牙筒放息香。紅日半窗剛睡起,阿娘澆得鱔鴛鴦。”雖然三伏天,有繡枕牙筒放息香相伴,得以酣然安臥。
蘇繡就是在這樣流行的風(fēng)俗中代代相傳,繡女們就是在這樣溫馨的氛圍中學(xué)繡成長,在新時期又古樹新枝、百花齊放地展示了新的姣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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